樊山集卷六

錄入：小化齋

樊山集卷六

金臺集

子壽丈來都流連旬日敬呈二首

久辭金馬採商芝。竹杖籃輿到處宜。老去尚能擕謝屐，醉中時復和陶詩。要人平日稀相見，書局多年且自隨。惟有舊人還識得，精神如在玉堂時。

新亭置酒及新春。憂國談邊涕淚頻。誰使嚴徐傳諫草，似聞頗牧出詞臣。文章悔竊時流譽，心跡惟於老輩親。直恐功名慚宿顧，禮堂曾是問經人。

庚辰花朝同李愛伯師鮑敦夫臨前輩尋歌貰酒流連竟日即席次愛師韻

鼓笛紛紛集令辰。閒隨珠勒步香塵。衹應天上無雙曲，解送城南百五春。舞遍霓裳花散雨，照來銀燭玉爲人。清游豈獨金吾縱，天爲游人洗月輪。

敦夫汝翼分校禮闈奉贈二首

黄紙宣名出玉墀。大官供帳肅鸞儀。鳳林接羽參差入，魚佩分行次第隨。發策王融諳故事，汝翼記誦最博。領房劉瓛去聲尚輕資。敦夫年輩較後，掣籖得弟一房。簾前襴幞知多少，競誦當年省試詩。

尊酒平居數往還、鎖廳今日足清歡。傳衣不少新先輩，對榻同稱小試官。燒燭光陰逢病起，時汝翼病齒。煎茶風味在春闌。故人大半風檐底，寄語歐梅子細看。

三月廿八日竹篔前輩招同李愛伯師錢竾仙振常禮部王廉生劉叔俛兩孝廉花之寺看海棠即席有作

衹園花發露紅新。如此春遊未是貧。藜杖過橋聞好鳥，角巾入寺盡詩人。眼前瓶缽誰非客，定後香光欲繞身。半日僧窗燒苦筍，不知何物是京塵。

愛伯師中雋後仍以户部郎候銓奉賀二首

桃李如雲萬物春，南宫今喜貢儒珍。藝林自昔榮稽古，朝貴同聲賀得人。座主見來惟避席，房書傅出信無倫。少微移近文昌座，未許江東有逸民。

十年執戟侍瑶京，郎署蕭然亦有情。公望豈緣金榜重，人間真覺玉堂輕。閒官自顧仍無恙，樸學從來肯近名。鸞鶴三霄齊悵望，蓬萊無福着先生。

酬陶八孝廉見贈即用誌別

三謝多文采，如君乃惠連。相逢春草長，同過酒罏前。半醉思江橘，輕寒上楚棉。前年蕭寺月，重爲故人圓。丁丑會試，與君寓同大宏禪院。君歸當鑑曲，吾意厭承明。尊酒須臾會，風花無限情。羸驂同去國，绝域未銷兵。莫漫傷離索，相看竹帛名。

散館得知縣酬愛伯師見慰一首

人天小謫亦何言。猶荷高軒數過存。銀管試書新案牘，玉堂難認舊巢痕。但營升斗非臣志，得奉晨昏是國恩。時以親老乞近。獨有平生師友在，謫居長是望修門。

五月朔日同匡伯過夕照寺遇雲上人茶話移時

同車指東郭，樓殿望中移。駐馬平林下，開門夕照時。晚花飄笛簟，流水入琴絲。坐覺諸天靜，非緣半偈持。

一憩花幢側，因過丈室間。鳥鳴堂下竹，僧話浙中山。佛畫經年閟，茶香半日閒。塵中幾兩屐，暫得印苔斑。

五月十二日竾仙禮部招同竹篔小山雪澄厚甫素食天寧寺

四郊煙樹曉濛濛，爲借僧房避軟紅。暫得蕭閒塵事外，都來安置畫圖中。諸天花雨經幢晚，盡日樓臺寶鐸風。歸去接?憑倒戴，如何朝散掖門東。

對雨柬周鑾詒惠生同年

坐對如繩雨，黃梅節已過。斜飄侵硯急，薄潤入衣多。新水爭銀閘，飛花滿玉河。底無阮家屐，一爲破庭莎。

月下聞鄰人歌曲

月出疑清晝，揚輝竟一庭。風枝不受鵲，露簟已流螢。愁並朱弦發，雲爲皓唱停。比年感凋落，鄰笛不能聽。

題盧太淑人焦尾閣遺詩爲令嗣蕖城孝廉屬賦

白鵠西飛天雨霜，孤桐爨死金井涼。皋魚日夜擁樹泣，遺詩口誦聲琅琅。王家有母秉貞淑，林下蕭然映清玉。少小能吟窈窕篇，于歸解奏唐山曲。奉姑不減萊子妻，生兒不啻王僧彌。寒衣熱斗三冬綫，玉子紋楸半夜棋。一朝蟻賊連州郡，盡室蒼黄那可問。鹿車偪仄尚裝書，履舄中間常置刃。亂後湖山事事非，瑯琊親從半流離。玉釵敲斷長多病，漆室悲來不廢詩。不及君姑壽八十，孝廉祖母尚在，年八十餘矣。不見嬌兒登桂籍。已失蘭臺撰集人，永無紗幔談經日。香茗飄零此數篇，相如才調未能先。尊前一奏回風曲，珠玉蕭蕭落九天。

白陽山人折枝畫卷爲李新吾公子屬題卷中畫梅竹菊花水仙四種

露朵煙叢向背殊。水窗閒寫折枝圖。石濤雪箇皆名輩，一種蕭閒恐未如。

玉奴翠袖怯新寒。楚井分明近洛川。四玉風神堪绝世，月中霜裹共嬋娟。

又題元院本花叢戲蝶圖

蘧蘧一枕小游仙。跌宕東風亦偶然。安得春光濃似酒，一生沈醉百花前。

六月十四日移寓横街圓通道院簡伯循再同惠生可莊諸君

琴帙蕭然共一車。道人留客啓精廬。南窪水碧差宜茗，六月松涼可蔭書。好爲青牛徵故事，壁間繪老子像。自憐白鶴有新居。故人不隔東西巷，風雨能來一起予。

題范觀察丈仕隱圖時與令嗣同寓道院

曾爲供奉貞元際。亦有風流淮海間。玉塵清談來白下，隱囊紗帽對青山。詩名當代猶堪數，書局隨身且未還。丈時領南京書局。千古新亭垂泣地，可能無意爲時艱。

和韻答愛伯師感事之作

珠槃玉斧竟何從。萬里天驕費折衝。乘障衹應煩博士，算緡真欲困司農。浮江組練新徵戍，絕塞兜零數舉烽。誰識相公驢背上，短詩歇後日從容。

瓶荷戲題

三年不到南河路。聞道花開似錦涇。買得白荷花一把，自臨秋井汲銀瓶。

贈王旭莊舍人

履跡周回玉殿陰。舍人風貌稱華簪。朝垂紫袖龍樓迥，夕覆青綾鳳閣深。詔草欲爭紅藥豔，帶圍還綴荔支金。熙朝故事君知否，大半中書在翰林。

辛楣改官江南書扇爲贈

翩然衫笏去明光。那得斯才貢玉堂。寸草有心知諗母，黄塵如許厭爲郎。衣冠吾黨多清吏，謂仲修、藍洲諸君。風土江南似故鄉。勸爾東行莫回首，海天愁霧正茫茫。

舊雨長安久益親，知君臨發戀修門。離亭酒盡花爭落，本事詩多草尚存。一别秋山生桂樹，雙棲煙艇共桃根。風流合被吴中畫，莫遣青衫有淚痕。

六月二十八日同再同騎驢出西便門至釣魚臺觀荷

局居畏煩署，結夏貪嬉娱。攬衣西門去，千錢貰兩驢。西郊多嘉樹，大半楸與梧。屈曲穿樹行，清風吹我襦。迤邐渡石梁，高臺當路隅。前臨百弓水，明鏡生芙蕖。霞爲波上錦，露爲盤中珠。我生墮塵海，日夕思江湖。何期清冷淵，蘇此沙中魚。艇子何處來，先爲莫愁租。微風忽引去，佩玉鳴徐徐。荷塘僅有一舟，先有人租去。我時憩隄上，軟草承跏趺。舉頭蔭垂楊，俯視臨清渠。相發鳴深喟，纓冕寧非愚。夏日苦不長，夕暉挂林於。溪翁鬻菱角，歸爲兒女需。荷花不用摘，染香盈衣裾。

贈鄧比部丈即送歸黄岡

昔視京秩如登仙，今誇外吏多得錢。人生欲惡豈有定，視其取舍區香擅。鄧侯服官逾二紀，宦味清於晉祠水。手種芳花滿舜田，身騎瘦馬過唐壘。風塵鞅掌不自得，手擲雷封若敝屣。不能折腰督郵下，却來執戟長楊裏。平生說詩疑有神，閉門索句無冬春。花時亦岸角巾出，雪夜獨與寒氈親。故人落落洪與陳，拍肩挹袂來卜鄰。科名际君猶晚達，玉堂卓筆皆嶙峋。君家齊安富洲渚，亂後依然盛園墅。梅花十里自成村，鰕菜一秋賤如土。昔厭外吏思爲郎，今對故人思故鄉。長安秋高鴻雁急，漠漠西北塵沙黄。此時鳴鞭去京國，仰視白日凋輝光。直以先機託魚膾，豈惟高蹈追柴桑。送君東去煙波關，吾獨栖栖就銅墨。願題詩句滿江南，莫誦移文向山北。

八月朔日送客天寧寺晚歸有作

送客城南寺，嘉辰此盍簪。傍花尋井脈，酌酒對藤陰。紫翠諸峯色，闌干萬里心。殘陽和晚磬，天際互光音。

初三日公餞辛楣於塔射山房同愛伯師敦夫汝翼蕖城子常

巾恰師兼友，暄涼昨異今。塔光浮白日，山翠曖秋陰。高會良須惜，離憂儻可任。勿忘楚人意，纕佩在衣襟。

校：「秋陰」一本作「秋雲」。

秋夜作

軟障如煙碧四垂。卧聽窗行擺風枝。秋衾人共秋階草，一夜青霜各自知。

雨夕偶成

虚閣深明裹，微吟屬暮天。清茶逢淡友，涼雨得佳眠。漸欲黄淮橘，將無損楚棉。蕉心與人意，歲晏兩欣然。

奉答愛伯師約遊西山三解即書辛楣所畫便面

十年夢繞翠微間。石色松光日往還。誰識謝公團扇上，如今惟畫百花山。

羊欣着意寫蓬萊。金界如雲迤邐開。絕似青龍橋上望，碧蓮花裏起樓臺。

西山秋色美於春。紅樹青林間夕曛。明日老坡携客去，好將笠屐問朝雲。

秋感

又聽西風入暮砧。??衣脂燭在簾陰。沾泥已嘆身如絮，消渴何嘗意在琴。錦帳熏罏前日事，丹房藥鏡一生心。誰能更學春蠶死，自縛柔絲自不禁。

得子珍湖南書却寄

翰林持節渡湘灣，南國青衿夾道看。下雋煙波明玉佩，九疑晴翠擁金鞍。每談山水懷三竺，亦有文章似十蘭。見說春風經歲被，汀洲日夜長琅玕。來書云：「湘中山水，不減西湖。」又云：「衡陽某生所學似王石臞、錢十蘭一輩人。」

謁選金門歲又徂。停雲千里意何如。改官自爲寧親便，困學其如與世疏。新橘再黄逢卧病，早梅初白爲傳書。雙鳧若假南飛翼，手版還應謁後車。

都門雜感八首

興京鬱鬱古仙寰。鼇軸東迴國步艱。西賮久封雷翥海，北烽高並雪峨山。極邊茶馬仍通市，舊國蓡貂稍入關。屏蔽漸虚肩背削，廟堂爭得破愁顏。

窺人魑魅涉重溟。歃血珠槃浴劍腥。已見仙槎通碧澥，亦聞蠆髮覲彤庭。十洲書檄傅飛電，萬國衣冠聚寶星。曾記尚書憂國語，急收黑水入圖經。

南北天山久厭兵。中原民力盡西征。高宗舊費籌邊略，突厥新寒款塞盟。葱雪十年煩轉鬥，波蘭八部益縱横。如何再遣樓船使，終始無人似陸生。

廿年債帥總西師。軍寄從容得便宜。暫輟關中鐵如意，來參天上玉罘罳。將軍跋扈終非福，老子癡頑詎有知。至竟虛名誰噉得，卧龍巾扇到今疑

蜀將桓桓謁玉京。朝廷勭色待花卿。相公對客仍吴語，戰士連營半楚聲。老去廉頗惟善飯，事前趙括易言兵。紛紛灞棘皆兒戲，誰爲官家致太平。

貂錦如雲出備邊。茫茫遼海列戈鋋。旗翻玄菟城頭月，箭射盧龍塞外天。羽檄頻煩徵北馬，軍儲絡繹饋東錢。中丞家世通侯貴，莫遣迴谿折翅還。

西朝冠帔怯晨興。宵旰猶煩玉几馮。邊奏亟呼蓮燭視，國醫連用鶴書徵。建章花發稀迴輦，扶荔春寒罷進冰。欲致常儀萬年藥，須教瀛海一時澄。

堂堂中庶鬱孤忠。指畫天山及紫濛。昔折萼璁金殿上，今爲頗牧禁林中。間坊冷局憂天下，痛哭危言動兩宫。待取中朝相司馬，四夷拱手慕華風。

十二月廿五日發都門途次酬愛伯師見贈

昨來炳燭理衣裝。别短那知意思長。去傍朱門聽臘鼓，轉憐白髮閣春觴。歲朝岸幘尋花市，人日題詩在草堂。爲問王程緣底急，空令歧路擲流光。

校：「緣底急」一本作「緣底意」。

由涿州至保陽途次有述

褒衣挾策玉京來。獨鹿風雲亦壯哉。每憶軒皇親杖鉞，爲憐昌國一登臺。時清戰地耕桑滿，日暮嚴城鼓角催。漫以黄金致千里，可知服櫪半龍媒。

保定臬署酬仲丹見贈

翦燈曾記鄂王城。杜子今來賦北征。奪我鳳池還共惜，逢君燕市若爲情。驚心歲暮仍羈旅，屈指窮交半死生。傷偶樵之逝也。莫負東來淹戀意。咬春拚與盡深觥。

辛巳正月十一日發保定車中酬仲丹贈别

立春十日太多事。遊子天涯復遠行。紅燭照筵貪夜坐，斑騅出郭喜朝晴。梅花竹葉還新歲，野水寒雲滿故城。若上高樓念行役，九州直北是神京。

過涿州通濟橋作

純皇鞭石萬靈馳。想見承平物力齊。别起樓臺瓊島外，旁連煙樹薊門西。霜清玉蝀明秋水，日射金書炳御題。辛苦當年舟楫意，臨川策馬獨栖栖。

長辛店題壁

龍沙無地着韶光。繫馬長亭别恨長。遊子天涯夢芳草，大夫正月怨繁霜。是日苦寒。黄塵烏帽隨銓牒，白日青春望帝鄉。頭上五雲宫闕迥，蓬萊弱水太茫茫。

殘臘如保定開歲還都往返餘二十日雜記以詩

藥玉初行酒未寒。暫回紫燕駐雕鞍。明朝一樣青天月，水店雲窗各自看。出都之前一夕，同人餞送於永和軒。

一出修門百計非。傷心何獨是湘纍。行人盡照桑乾水，不變朱顏恰是誰。

依依雙塔倚層雲。並照清流影不分。無限津梁等閒過，每來此地一銷魂。雙塔在涿州城外。

泥絮風前久不飛。鏤衫檀板一時回。憑君撥盡紅文木，不暖寒罏死後灰。北河多歌妓，故云。

風急雲驚晚未餐。旅人辛苦略能諳。須知寒餓尋常有，别有人間七不堪。

白日蕭蕭易水寒。悲歌不獨爲軻丹。吴鉤錦帶分明在，提向燈前百遍看。

府主於今鬢有霜。東來挾瑟上金堂。十年出入蓮花幕，赢得逢人嘆庾郎。謂方菊人廉訪師。

杜子經年駐習池。衰遲頻有菟裘思。不堪北渡交河水，更遣明燈照鬢絲。仲丹舊在襄陽，今復佐菊公於保定。

北斗南邊見一星。登高望海屢沈吟。故知主張蓮花社，未是山中宰相心。黄子丈領蓮花池書局已十年矣，近又兼主講席。嘗以「海賦賦今海」命題，故次句云云。

重過張園一泫然。應劉同調杳秋煙。平原才思能多少，衹辦人間嘆逝篇。悼方子謹、褚叔寅兩君。

舊曾棲處認苔斑。反闔倉琅鶴未還。筆格花壺都已换，只餘雲母在窗間。舊居煨芋室窗格，皆余手置。

鶴寨西頭鹿寨南。花深路曲未全諳。亭臺改張已八九，朋舊可憐無二三。蓮池故人，若方子謹、褚叔寅、崔芋堂、劉南江，皆物故。趙叔田、勞玉初，皆宦游。張、王二子又還家度歲。舊相識者惟蘭石太守而已。

盡日空廊葉亂飛。臨漪亭北水楊垂。闌干幾曲斜陽滿，時有游人讀御碑。歲除日與仲丹游蓮池，所見如此。

梅萼垂垂拂綺疏。每於花下暖青壺。銅符封裹無公事，重補東郊種樹書。廉訪以所著《桑

蠶提要》二卷屬爲校定。

雪意將成復涣然。輕瓊冶絮不相便。近來可是無風味，苦水煎茶又一年。時一冬無雪。

有酒能消九九寒。故人臨别重相攀。莫嫌孤負西園宴，算到花朝且未完。都下近局頗盛。

烹鲜擊鼓歲將除。楚俗并風亦未殊。今夕不堪千里外，看人歡喜飲屠蘇。

細和端明守歲篇。虬更數盡惜流年。窗前明燭還相笑，不是今宵亦未眠。除夜與仲丹守歲。

記陪青瑣點朝班。紗帽籠頭未許閒。難得今年元日暇，一甌春茗話家山。

歲朝一醉咬春筵。暖窖初開鬥碧鲜。無限嘉花與生菜，非時常得到尊前。元日偕仲丹飲蓮花池，呈子壽丈。

尋常喜誦杜陵詩。飯顆重逢定幾時。索寫東谿行香子，山屏水舫盡相宜。臨別，屬仲丹寫新詩數紙。

坐席纔温蠟未灰。上京文調逼人來。若爲乞與雙飛翼，了却朝參却又回。

水驛山郵幾度經。解鞍來認舊題名。去時卻笑吾真醉，春蚓秋蛇盡不成。北河見去時題壁，再賦此解。

道旁髠柳未成絲。北地寒多轉緑遲。萬一灞橋相見汝，蕭疏莫似汝南時。仲丹《纪行》詩云：「習家池畔倚亭闌。春事無多夢易殘。碧色漢南堤上柳，蕭疏今向汝南看。」此語予深愛之。

垂鞭側帽謾悠悠。改歲重爲汗漫游。宜稱詩人騎馬去，曉風殘月過蘆溝。

紙閣銅瓶供歲寒。横枝不辦隔年看。虧他紅萼能相待，去了重來亦未殘。

校：「藥玉」一本作「玉藥」。「頻有」一本作「頗有」。「賦今」一本作「今賦」。「不辦」一本作「不辨」。

春夕偕方同仲詣酒樓聽小史吹笛

昨歲芳梅正滿枝。小樓邀笛故遲遲。如今隔是花成雪，拚與蕭郎盡意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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